敬愿山

间歇性失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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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发自己想发的

【你x周乙】纯白地

你x周乙/周乙x你。无差。无🚗。

“他站在生命的边缘,温柔地对我说‘要活下去’。”

以下。



那天酒店门口刚放完烟花,你在转角处遇见倚着墙叼着烟发呆的周乙。你的出现没有引起他的注意,甚至周遭所有的事物和路过的人都没能让他的眼神分散一点。

 

“你看过伊索寓言吗?”你走过去和他并肩,把厚围巾往上拢。

 

他这才轻飘飘把眼神挪向你的脸颊,恰好绕过你稍显炙热的眼神。

 

“来。”他灭了烟,声音很小。

 

你和他并肩穿梭在人海中,灯光闪烁,喧哗不停,却又像被虚化,只有身边人呼出的白雾显得突兀。其实去哪里,你也不知道,他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,目光游离于坚定和飘忽之间,抓不住。

 

“农夫与蛇的故事不在伊索寓言里。”

 

人群里他的声音几乎微不可察,但又刚好响在你耳边。下意识侧头看他,这才正式对上眼神,他站得笔直,走路带风,礼帽把他的眼睛遮住一半,窥不见任何多余的种种。他点头致意,这便是初见这一章节的落幕。

 

 

 

 

你的身份在特务科显得不起眼,却又像是必要不可。被信任的司机,被认可的信息传递员,你勤勤恳恳,和高彬打起照面又总能装出几分畏畏缩缩,周乙私下说你这该上舞台表演,伪装天赋比他高出一大截,你不敢讲话,又被他笑,一杯加过糖的咖啡被推至你眼前,雾气萦绕,快睁不开眼。

 

说来也实在是高,人家是共/产党派来的,你是两边派来的,来来去去,恨不得走路不带影子。

 

你叫周乙老大,他皱着眉摆手,说按官职来看,怎么都得叫你一声老大。

 

你默然。

 

 

 

 

下大雨,闪电把半边天刹那间照亮,好似黎明。你在阳台抽烟,被他撞见,躲躲闪闪藏烟,没藏住黑夜里的火光,反倒把手指烫出道口子。他替你灭了烟,有意无意把你右手捧在手里,那样子太过于虔诚,你忍不住笑出声。

 

“笑什么?”他话音里少见的带上笑意,“笑你自己笨,这还能把自己烫了?”

 

你逞强,说是雷声太大,没做好心理准备。他又摇头,嘴角扬起的弧度几乎不仔细看看不出来,只是手指在你手背上摩挲,像是在感受皮肤纹理,又像无心之举。

 

他腾出只手牵你没伤的左手,动作过于自然,没等下意识挣脱他便握得更紧。

 

“不想被拉去单独谈话,就听点话。”他声音还是很低,在黑夜里尽显神秘。他的白色衬衫把他的身形勾勒,潮气把他的头发浸得有些湿,掉下来两撮,落在眉毛上。

 

估计是雷声真的太大吧,你少见的思绪迷离,等缓过神来已经在二楼到三楼的楼梯转角处,他往你手上贴创口贴。

 

“老大,提防着我点。”他在黑暗中开口,像在引领着什么节奏,让你心慌。

 

后来你知道,那不是心慌,是心在随他动。

 

 

 


 

他被怀疑是共/党,高彬单独请你出来谈话。路过会议室时你望见他的背影,是不禁显现的沧桑。

 

高彬问什么,你便答什么,规规矩矩,毫不逾矩。站在一旁的鲁明,眼神太过于赤裸裸,像要把你彻底看穿。

 

“你和周乙走得近,他怎么样你最清楚,”高彬眯着眼瞧你,摆了副慈祥模样却显得阴森,“你是女孩儿,多的话不用我说吧?”

 

再往后他问的什么、你怎么作答,都不在记忆能存储的范围,唯一能记住的,是那天高彬办公室里不断闪烁的电灯和那颗摇摆不定的心。

 

 


 

 

你约他在你们第一次遇见的酒店门口见面,他按时来,知道了什么似的穿了身正式的西装,甚至带了朵花瓣上还盛着水珠的玫瑰。

 

你知道他懂你,没想过是这么懂。

 

进了高彬定的房,你和周乙相视无言,只能苦笑。

 

多像牢笼,把两个人就此只捆绑在原地,试图以心换心地从对方身体里抠出些什么,再装作体面地书写假意的结尾,换来窥探者想要的果实。

 

他还是摇头,那朵玫瑰在白色床单上如血般灿烂,又像盛开在你们所站在的纯白地里。

 

他脱掉西装外套,脱掉马甲,解开衬衫最上的几颗纽扣,凑近过来吻 你。他动作显得生/猛,可只有你知道他护在你后脑勺的那只手的温度。

 

他痛苦,你知道。

 

事情做到尾声,他把下巴抵在你肩头,无声的、甚至不掉眼泪地哭。天快亮了,你和他心里了然这夜过去等待着你们的是什么。

 

你的手指在他发间游走,眼眶逐渐泛红,身体颤抖的频率不随主观控制。他侧头,手指替你抹去眼角泪花,他扯出个不太好看的笑,安慰你似的。

 

零距离的交错,秒针的滴答声在你耳边回荡,却又声声沉入心底。

 

“不要怕,不要怕,你能走,”他声音极小,却声声入耳,哽咽声被他硬生生藏进每个字,又像洪水决堤般从最后一个字里溢出来,“哪怕我们只有这一个夜晚,也不要犯傻。”

 

你远远比你意识里更早爱上他,他也远远比你想象中更懂你。

 

你合上双眼,等着那一刻的到来。

 

时钟敲响五下,你听见他的声音响在房间里:

 

“我是共/党。”

 

 

 


 

那之后,周乙仿佛从这个世界消失,再无他的音讯。你只知道一天雨夜,高彬发了很大脾气。

 

他又叫你去面谈,给予你一沓资料,令你前去研读。你伸双手过去接时,感受到他扫描般的眼神,再度默然。

 

“我们需要你。”高彬在笑,说得诚恳。那沓资料里,有替你伪造的一份完美的档案。

 

“你能走”,说的是这个意思。

 

“谢谢科长。”你听见自己说。从什么时候学会的呢,和他一样,面不改色,从容不迫,像睡着了的水,在冷风中化成块冰。

 

 

 

 

清好行李迈出特务科的那天,下了大雪。纯白地不是这片雪地,具象化的是什么,你恨不得把它烂进肚子里。

 

鲁明来送行,他的帽子戴的有点歪。

 

他往你手心里塞进颗纽扣,金边黑底的——是周乙常穿的那套军装的袖扣。

 

“股长被迷……带走之前,托我能给就给你,”鲁明说得局促,“委屈你了。”

 

你淡淡应声,说了句谢,转头走进雪中。往上拢拢厚围巾,把最后几滴泪也生生憋回去。

 

你想:委屈什么?能委屈什么?委屈他舍己保自己?没这个道理。

 

他本意不是这样的,你知道。

 

只是纯白地里的那朵玫瑰,真的永远盛开在这片土地,被冰封住,便永远灿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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